虎郎

05

总局的刑侦大队局长办公室里面，姜局长与李局长正泡着茶谈话。

「你觉得这跟鲜花食人魔有关？」退休的李父即使穿着轻便的衣服，看着卷宗的眼神却依然锐利。

李局长是李熏然的父亲，与姜局是多年的好友，曾经也并肩作战，李熏然几乎都是警局看着长大的，即使李局长退休了，姜局长也知道他非常关心李熏然的状况，所以这件事情一从罗曼杨局长的手里送到他手上时，他第一个找来的就是李局长。

「作案手法虽然不同，但是都在被害人身边放了花，而且这些花的血液还直指下一个被害人，被害人照着上一个他破解的案件姓氏跟地点相同排序。他不想隐藏，他想要李熏然去找他，让他重创，让他知道自己始终都晚了一步。」

姜局长办案多年，即使现在他已经身为指挥，但却依然没有消磨他当年办案的直觉。

李局长以为，李熏然搬到了罗曼镇，开始吃东西了、开始办案了，跟以前一样头脑清醒，面对连续杀人案也丝毫没有表现创伤症候的后续反应，他还谈了恋爱，自己甚至都不在乎李熏然的对象是男是女，只要他开心就好，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迈进。

「你也不要那张脸了，我知道你担心熏然，但是谢晗已经死了。」

「实际上，根本没人看见他死。」李局长不想这样说，但是他一向都不信自己没看见的东西。

姜局长倒是觉得他太过于影响自己了「你知道的，就算他还活着，这个手法跟他一点不同，专家给出的侧写指出犯人不是同一个。」

「就算不是他，也是一个知道熏然的过去，并且比他们更聪明的罪犯。」

「我们的调查都有上新闻的，这不能代表什么。」

「但我今天早上还是发了讯息给罗曼分局杨局长，要求李熏然以案件负责人的身份到上海来。」

话虽如此，但确实姜局长也想到了这点，重要的是，连环随机杀人案与一般的案子都没有智商型的罪犯难搞，他们必须把案件范围圈在他们可以控制的地方。

「你第一天认识他？他不会来的。」

姜局长拿把计算机屏幕转了过去给他看，那是他今早亲自发出的文件，上头有他的官印级亲签。

「我以当局总长的名义，发了公开且正当途径的到职述案，这不是要求，是长官命令，李熏然或许不会来，但李队长一定会来。」

×

凌远错过了昨天晚上李熏然打来的电话。

他太忙了，分院与宣传医院的事情不断，他是院长，还是个极度洁癖的院长，对任何事情都是。也许是之前的肃清内院让他加重了自己的洁癖，他只用他信任的人，以至于他让自己很忙录。他昨天没有约好跟李熏然通电话，所以他坐在书房看着文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，也许是因为忘了，他没吃什么东西，胃痛的要命，半夜醒来才发现李熏然高达十几通的电话，没有讯息。

他懂李熏然，如果没什么事情他肯定会传讯息让凌远别担心，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，他会什么都不说，凌远吃了个胃药，打算拨电话回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深更半夜，他不想打扰李熏然，所以打算今天早上在拨回去，但是他一进到医院就被院长助理递上来的一推文件给填满了。

「还有多少是我必须亲自看的？」

凌远埋在文件里面甚至没有抬起头，他已经放弃了回拨电话给李熏然，上一次通话的时候李醺然告诉自己他那边有个棘手的案子，也许这个时候他正在办案呢。

但他只是需要一点碰到手机的时间，他想传个讯息告诉李熏然，自己知道他在找他，但是他没办法接电话，让他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讯息里跟他说，虽然凌远知道李熏然不会说的，但他不想让李熏然觉得自己因为工作忽略了他。

「还有一大堆，你不会想知道实际数量的。」但他的院助理秘书非常无情的告诉他，你休想喘一口气，除非你看完这些需要院长亲自签字的文件。

「别太逼他了，他会当真的。」

这时，没关上的院长办公室门口，却适时的出现了一个好听的女声，伴随高跟鞋的声音优雅的来到。凌远抬起头来，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，且打算不管那些文件，试着喘一口气。

「你们也不想看他在一次因为没吃午餐倒下吧，在这种非常时期，那会非常糟糕跟忙碌喔。」她放下行李箱，一看就是从机场匆忙过来，连酒店都还没去就急着过来医院见凌远。

「你来了!」

「是，师哥，我回来了！」

终于，凌远从无国界医生联盟手里抢回来的师妹何芝棋医生回来了，他都几乎忘记了是今天早上的飞机，他本来想去接机表示心意的！现在他的团队完满了，信任的人都在身边工作，这让他非常安心。

「欢迎回来！」凌远越过一大堆的文件走了过去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「你不会知道我坐了多久的飞机，把我从我爱的工作里面抢了回来，你最好，好好的待我，就从请我回国的第一份午餐开始吧！」芝棋永远都知道怎么给人找台阶下，从以前凌远认识她时，就知道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。

「就几个小时!」凌远满意的看着她的解救，然后在看着他的助理秘书，希望她可以放过自己至少几个小时。

「好吧，就算你交不出来文件，我也会想办法拖延董事会的，去吧，带上何医生好好吃饭。」

最后在禁不起两双期盼的眼神下，她也终于妥协了。

×

罗曼镇的分局里，李熏然刚到局长室报到。

他都还不知道为什么，杨局长要在他侦办案件这么忙碌的早晨让他报到，他这两天都查看案件到深夜呢，没看见他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吗?

好吧，也许没睡的这几天，其他原因是在等凌远的电话。前天他打了电话给凌远，但凌远没接，他也就没有打回去，他当下刚看到那些连环案件也觉得心烦意乱，想听听凌远的声音，虽然他没接但是李熏然也没有传讯息，李熏然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处理医院的事情，他向来将心比心看重两人做的都是救人的工作。虽然，可能，凌远在医院救回无数人命的时候，他手上却流失了三条性命，或许更多…

「你找我？」不说了。

「我有个东西给你。」杨局长也看的出来他没睡好，但是他没办法，这份文件他甚至都已经跟上头利用各种办案借口拖延了两天，继续下去就没理由了。

「什么？」

「你自己看吧。」杨士钧给了李熏然一张纸。

说真的上面没有多少字，但是有着相同名字的签名跟印鉴，搭配上几句简单明了的话，这就够了，他已经做好接受李熏然会有任何暴跳却又无可奈何的行为了。

「杀人案也不是没办过，还需要总长亲自签名让我回去述案，真行。」

「长官命令，打包吧。」

「你的口气真像要把我开除。」

但李熏然居然没有任何的生气行为，他知道在当局把这件事情当作鲜花食人魔模仿案之前，他们考虑到的是保护当事人的安全，所以很冷静地接受了，真是成熟。

不过李熏然虽然没有什么反应，但当他去告诉他的底下警察时，他们却反应很剧烈。

「什么？把你调走？不要啊！」

「只是暂时的，我是去对案件做说明。」这些臭小子永远都不把话听完。

「那你去多久呀李队？」

「不确定，至少要把这个案子的调查做一个段落，可是你们也知道现在的进度有多落后，所以我猜不会太快。」

结果李熏然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哀嚎，说真的发生这些事情之前李熏然都不知道多多，原来自己受他们的爱戴有这么多，要离开这群孩子他也不舍得，喔不过，他记得他有权利带上一名警官随同。

「不过我要带个人跟我一起去。」

说到底也是进入都城中心总局的机会，那里聚集的都是最菁英的菁英，跟着他们办案或是看他们办案，那怕一次都会有很好的学习经验。

然后不负重望的又是一阵吵杂，大家都想跟着李队长一起。

「队长让我跟着你吧！」向晖突然站了起来，希望可以跟着，但说真的李熏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带着他好。

「你不行。」

「为什么？我不够资格吗？」

「你是副队长，至关重要，所以你不能去。案件还没有破，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，你得替我留在这里，跟杨局一起守着罗曼镇。」李熏然确实没想过带他，即使他是最好的选择，但他也需要一个他信任，且绝对可以办好案子的人选、可以辅佐杨局长的人，这点向晖是唯一的一个。

所以他带谁去好呢？

「带我去吧李队！」这时候一直绕着他团团转的哈士奇肖秦跳出来了，他一直希望跟着李熏然学习的，大家都知道「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！」

肖秦年轻没有经验，带他去长长见识也好，李熏然想了想，而且他听话，好吧。

「收拾行李吧肖秦，我们很快要到职！」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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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个人终于要见面了呢，写的辛苦死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