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郎

 

03

 

「我跟瑶瑶真的没可能。」

 

李熏然把这里的案子处理好了之后，跟李局长说了要接受调派的事情，李局长还以为他是追着瑶瑶过去的，却被李熏然否认了。

 

再说了，他家那位新晋恋人，那晚都特地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跑来了，他这个时候还好意思惦记别人吗?

 

李局长还是挺可惜的「那也行，你就好好的工作，对了，你去还是照顾一下瑶瑶吧，她一个女生在外头住，有很多不方便。」

 

「我知道，我会的。」

 

 

 

于是李熏然一到了市区，第一件事情，就去了简姨的给他的瑶瑶的地址。

 

「8、9、9、13、14、15、19..这就是专家破的密码?」

 

「如果没有任何指向性的意义，只能是大海捞针，要不是复杂的无法解释，就是简单到令人惊讶。」

 

李熏然走了过去简瑶身边倒了杯水「我早就把这数字发给薄教授，但他没有任何响应，也许他是真的不感兴趣。」

 

他瞄了瞄周围，不经意就看向了桌上的邮件，Simon bo…「薄教授的邮件怎么寄来你这里了。」

 

「他经常不在家，就算在家也经常不开门，久而久之他的邮件就都在我这里了。」简瑶停下来「我忘了跟你说他就住在楼上。」

 

「他住你楼上啊?」李熏然挑眉。

 

「恩。」

 

李熏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，但他还是...「瑶瑶，我们是起长大的朋友，任何事情只要你觉得开心，我都会支持你。」

 

「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。」这种感觉是甚么?

 

「不是，我没有在跟他约会，真的。」简瑶这才明白。

 

「我确实对他的世界很好奇，但是现在…我还没有勇气。」简瑶也知道，李熏然跟他一起长大，甚么话都可以说，这种时候，他越是很想把心里话告诉他。

 

简瑶的话，明白的告诉了熏然，他喜欢薄靳言。

 

他想了结这个心事，趁着熏然没讲的时候，他先讲了，他就知道，这样就算李熏然在有甚么心思，熏然这辈子都不会开口了。

 

他知道他这样很狠心，可是他不愿意给他期望，在让他失望。

 

李熏然释怀的笑了「你知道，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。」

 

简瑶想，他跟熏然的心结，也许可以慢慢打开了。

 

 

「说起来，你住哪里啊?找到房子了吗?」

 

没想到简瑶这一问，换李熏然愣住了。

 

李熏然都不敢看她「呃...一个朋友那刚好有空房。」

 

简瑶疑惑，朋友?可是他记得熏然不是对这里不熟吗?「你这里还有个朋友啊? 我认识吗?」

 

「恩…不算认识吧。」

 

简瑶觉得他可疑，她走了过去，双手抱胸，瞇起眼睛看李熏然「李熏然，我都坦承相待了，我们还有甚么不能说的阿?」

 

李熏然也知道瞒不住，犹豫了没几下就态度软了下来…

 

「我住在凌院长那里。」

 

简瑶的笑容都要瞒不住了「你好啊!动作真快!还敢说我!」简瑶拉着他的衣服「走吧我请你吃饭，你好好交代!」

 

李熏然点头。

 

 

 

他到最后还是没吃成饭。

 

因为薄靳言目前正调查的案子有进展，所以把简瑶叫走了，李熏然也不在意，反正他还要去凌远家一趟，就约了改天。

 

送简瑶离开后，他就乘车到已经很熟悉的凌远家，因为他的车子在借用中，过几天同事才会开来给他，所以他今天没开车。

 

但是凌远不知道，所以就在医院等他，后来知道了李熏然已经到了，抽不出空接他，只好让他先过来医院一趟，稍晚在跟他一起回家了。

 

在熏然来前，李睿医生跟韦医生刚好在院长办公室开小会议结束，三牛看院长今天心情特好，就觉得奇怪了，忍不住八卦了起来。

 

「欸李睿，你没觉得今天我们院长，心情特别好吗?」这是在说给谁听呢。

 

凌远看着计算机屏幕，没看他们。

 

谁知道今天李睿也八卦「是阿，一整天都带着笑，看了恶心。」

 

 

「我还在这好吗。」谁恶心啊，当空气呢。

 

「到底怎么啦?」三牛没有问出答案是不会走的。

 

凌远心情的确特别好，还破例的给了答案「熏然调派过来市区，等等就到。」

 

「阿阿~」

 

说到李熏然，他们医院已经见怪不怪，不就是前阵子，让那个上任以来勤勉努力，加班狂人的凌院长，破格每周末早退去见的那位小警官吗?

 

李睿问出结果就好了，他抬起手「剩下的我没兴趣知道，我先走啦。」然后拿了数据就离开院长办公室。

 

可三牛没有，他还有一件事情，很重要的事情。

 

看李睿离开了院长办公室，他看了看凌远「你父母，肯定没问题，你生父麻…你不会理会，但是有件事情，是不是要告诉李警官?」

 

「甚么事阿?」凌远连头都不想抬起来。

 

「念初的事。」

 

凌远这才抬起头来，他想起那个女孩，那个曾经跟他相爱到人人羡慕，却也跌破眼镜的分手的女孩。念初跟他离婚后就申请了远调非洲去，无国界医生的活动继续着，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，可这个…

 

「要讲吗?」有必要吗?

 

「不管怎样，都决定了好好在一起，前事还是要交代一下的。」

 

凌远意会，但没回答。

 

里面正一阵沉默。

 

 

而李熏然刚好踩点赶上了中午，他进去院长办公室的时候，韦医生也在里面。

 

「您好。」

 

「喔!这不是李警官吗?你怎么来啦。」凌远忍不住摇摇头，这个家伙真是明知故问。

 

可熏然对这个开朗的医生还是挺客气的「我申请调派过来。」

 

原本还想多聊两句呢，一转眼看见凌远那 “你还在这干嘛”的眼神他倒是很自觉「欸!我这就走。」他转头看向李熏然「李警官下次见阿。」

 

 

「恩，下次见。」目送那位医生走出大门，头都还没转回来就听见凌远的声音。

 

「你恐怕要等等我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，你先坐。」

 

「没事你忙。」

 

李熏然坐到了凌院长的办公室沙发，没一会，熏然好奇宝宝就起来到处走动，有很多书的书架上，放着很多不同的研究，还有摆饰跟照片。

 

 

「你不是说要去找你那青梅竹马吃饭吗?」

 

李熏然还在感叹，不亏是院长，这一个大办公室，还有茶水台，办公桌，会客沙发等等的，比他们一队子人的办公室要大多了。

 

「他跟薄教授出去查案子了，瑶瑶新工作刚好碰上了薄教授的案子，他有经验，薄教授就拜托瑶瑶帮忙。」

 

李熏然根本没回头，他还在看凌远柜子上的摆饰，凌远的品味还不赖麻…

 

「原来是这样。」

 

凌远在办公桌前，看着李熏然的背影，他还真是找不到比李熏然更适合穿衬衫的人了，他随手插口袋，露出了小臂的一节，让凌远很想过去摸摸那个地方。

 

他也行动了。

 

凌远走了过去，从后面，轻轻抱住了熏然的腰。

 

李熏然愣了一下，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，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不一般。虽然这一瞬间，他有点后悔他为什么要这么冲动的答应。

 

 

凌远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，李熏然身上有种好闻的，太阳的味道。

 

但凌远抱着他不说话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。

 

李熏然麻，他说好听点是纯情，没有恋爱经验，是极品中的极品，但说白了就是…

 

处男麻!

 

 

他一个连接吻都没多少经验的男人，还整天跟着一群大男人打打杀杀，现在好不容易谈了个恋爱，还是跟男的，说甚么他都没办法马上习惯的。

 

他开始挣扎着动了一下，却被抱的更紧一点「别乱动，我都等这天多久了，你也不给点奖励。」

 

他笑了出来，放松的往后靠了一点，这是在撒娇吗凌院长，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凌远，反差萌啊。

 

「那你要抱多久啊…」

 

「在一下。」

 

 

凌远还只敢抱着他，更过的他还不敢做，他也怕李熏然害怕，怕他吓到。

 

其实他想做的远不止这些，他只要看见李熏然的笑，他的眼睛，他的手碰着甚么，他的腿走动的样子。

 

他就想把他随便压在甚么地方，狠狠的进入他，想看见他的另一种表情。

 

特别是他修长的手，骨节分明，修长却不柔弱，不知道放进嘴里，会是甚么味道……

 

 

嗳，不行，想的过头。

 

会擦枪走火的。

 

 

单纯如小李警官，他还不知道他跑进了狼窝。

 

当然，当晚他带着李熏然回家后，还是私心的边诱拐哄骗，让他跟自己住了同一间房间。

 

 

李熏然跟着凌远一起到了他家。

 

凌远家跟他想象的差不多，简单的装潢风格，但却很有人情味。

 

玄关有着大大的鞋柜，三个。

 

还有几格是刻意加宽加高的。

 

「行李给我吧。」凌远接过李熏然手上的行李袋，他看到熏然的身影在家他走走看看，他就觉得心里满满的。

 

李熏然跟着凌远一起去了房间，房间也很温馨。

 

凌远看来很会过日子，房间很大，床头还摆着一对娃娃，太可爱了。

 

凌远说这是，交往试用期，让李熏然不要太别扭，李熏然也知道，这是凌远给的一个好借口，他不仅爱他，还给了他很多台阶下。

 

 

然而医生平常是很忙碌的。

 

更何况凌远他还是院长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要管，比起之前，几乎每个周末都可以见到人的凌院长，反而在一起后的凌远，比以前还要忙碌。

 

而李熏然呢，没案子的时候可以很准时下班，但是一有案子就忙得天昏地暗。

 

就像最近，他也恰巧跟上了薄教授他们正在查澄宇公司杀人案，追着追着就追到了薄靳言以前的鲜花食人魔案件。

 

李熏然知道凌远跟薄靳言认识，但是不知道认识到甚么地步了，所以虽然他好奇这个工公司跟薄靳言的关系，但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多提起。

 

别人的事情，在别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，他不好拿来讨论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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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，他每天在发生，你却查觉不到，就算你察觉到了，也可能放过他，让他滋长，在你的心里，在你的身体里。

 

李熏然习惯了。

 

他习惯在他闭上眼睛时，最后一刻看见的是凌远躺在他身边，点着小灯看资料的身影，在他快要入睡时，凌远从身后给的温暖拥抱。

 

每天早上起来时，等他的是在客厅看报纸的凌远，还有早餐。

 

习惯一个人，而且暗恋别人多年都没交女朋友的李熏然，感受到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跟照顾，马上就一头栽进去了，他也不清楚凌远为什么喜欢他，但是眼眶有点发热。

 

凌远也渐渐在习惯。

 

他与前妻分手后，一段时间他一直是孤单的一个人睡，所以他在李熏然睡着后才睡去，看着李熏然睡着，闭上他的大眼睛，收起他灿烂的笑，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。

 

他也在习惯李熏然在他身边。

 

入睡前，看见李熏然的后颈到肩线，漂亮的让他想吻上去。

 

起来时，看见李熏然依然熟睡的脸，还有做完早餐后，看见他睡眼惺忪的出现的样子，睡衣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。

 

这一切，都太不真实，却又太过于真实。

 

几个月前在医院遥望的那双大眼睛，还有那可以溶化冰山的笑容，现在都在他手边。

 

 

凌远还知道了一些李熏然的事情。

 

李熏然曾经喜欢简瑶他是知道的，但据他所知，他那个青梅竹马简瑶，跟他的学弟薄靳言好像是互相有意思。

 

他不担心这个，反正现在跟熏然交往的人是他自己。

 

熏然很正义，这也是众人所知。

 

但是他的理解，李熏然就是那种，会奋不顾身的跑去最危险的地方，跟最凶恶的歹徒交手时，毫不犹豫跟害怕，以至于他在医院里见到李熏然的次数越来越多，有时候是送病患来，有时候就是他自己。

 

天知道他在急诊病口，看见李熏然送着一个病患来的时候，满身是血的样子，差点没把看血看习惯的凌远给吓晕了，直到熏然说那不是他的血他都还没反应过来。

 

他想，他远比他自己想的更爱他。

 

他知道，他就喜欢熏然那个小太阳的样子。

 

不顾一切的，正义的让人带着他都不敢闯红灯，但是他同时也害怕，做为一个医生，他最不能接受的，就是手术台上躺着自己最爱的人。

 

但他无法让熏然不做这份职业，因为他知道熏然要是失去了他的职业，他就会失去他眼里的小火苗。

 

所以他只好加倍的疼爱他。

 

 

熏然对吃的很上心。

 

任何吃的，甜的咸的，好吃的，他总是可以把碗清的干干净净，可是却不长一块肉，熏然说是因为他的工作太体力活了，凌远只好变着花样给他学新菜，带他上不一样的馆子，看着李熏然像仓鼠一样的进食他就开心。

 

情侣之间该有的约会，他们一个都没落下，看电影、逛街、跟对方的朋友聚会、没事接接吻，牵牵手，摸摸抱抱都有。

 

除了公开秀恩爱跟滚床单，熏然现在还做不到之外，还真甚么都做了。

 

他们两个的进度日渐进步，凌远很是开心。

 

但只有一样。

 

 

李熏然还是一样，接到简瑶的电话，不管在哪不管在干嘛，都立刻过去。

 

一向都对很多事情能好好掌握的凌院长，突然觉得李熏然还真有点脱离他的掌控，不过谈恋爱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，而且李熏然是第一次谈恋爱，他愿意给他多一点时间。

 

 

凌远就想着，

 

哪一天拉着李熏然好好的滚了几圈床单了之后，看他还走不走的了。

 

噢。

 

这太邪恶了?

 

但他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。

 

现在才发现都太晚了!

 

李熏然你跑不掉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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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熏然真好骗，果然是处、啊不是…

果然是没谈过恋爱的极品!